文/徐恩存
当代著名花鸟画家何水法,以自己的举止行为与艺术风范,续写和言说着“当下”文化语境的水墨“华章”,在一个文化、精神嬗变的年代,他近乎完美地实现着自己的追求;在有法与无法之间、在物质与精神之间,他身在行内、心在形外,面对着文化源流、面对现实生活、面对笔墨世界,思索并辛勤耕耘在自己的园地里。
生命的成熟,带来了创作的丰硕收获。何水法终于以特立独行的方式,形成了凝练、生动、气韵弥漫的花鸟画文本,其中流溢着人文关怀、现实感受与审美情趣,以及个人的想象力与智慧的结晶。何水法花鸟画所透示出的是——苍凉岁月中不变的精神本质,是价值失落时代“春华秋实”的价值追寻。因此可以说:要想领略生命的丰满与精神的充实,请读何水法的花鸟画吧!让一片灿烂、让一阵温润、让一息墨香和让一缕文气涌向我们的胸襟,去感受一种鲜活、一种锐气与纯“美”的风神……
在此取向上,我们看到了一位西子湖畔独自打坐人的身影。
文化在哪里?当传统成为“传统”而渐渐沉落,而“当下”语境又伴随着“兵荒马乱”的江湖气的时候,西子湖畔的何水法以遒劲的风骨与酣畅的笔墨、雍容的气度与鲜活的魅力做出了回答。何水法把自己的艺术视为一种纯粹的人生姿态和文化品格,显示出其承接传统与现代的承前启后的价值。
那就是“失去的本该失去,不该失去的绝不失去”,让思想漫步在西子湖畔,同时又驰骋在现代“立交桥”上,耳边自然是古往今来大师们的思想言语与经验教诲。何水法在其中的感悟与借鉴是——与时代同步,做全新的选择,但不能忘却心灵的对话和精神的支撑,否则就会被时代、被历史所拒绝;他认为,既入世又脱俗于世的大智慧、大胸襟、大情怀与大思考才是当代艺术的价值与评判的标准。
文化在哪里?在何水法看来,具体到创作中,就是一种个性眼光的选择与取舍,是自由的思想与智慧的飞升,它们决定了形式、语言、图式、笔墨的文化层面与精神深度。
曾经的对宋元、明清绘画源流的痴迷,对文人画笔墨与精神的研究,成为何水法花鸟画重要的内在根基与创造的平台;特别是徐渭的以气取胜、八大的以韵取胜、吴昌硕的以书入画等,启迪了他的艺术,给了他以丰厚的蒙养,形成了他以色彩坚守文人画传统笔墨精神的特点,以笔运色及在单纯中求丰富,典雅而富贵、明丽而沉健的风格,进而形成独特的笔法、墨法、色法、水法,使笔墨、墨色、水墨成为浑然一体的表现手段与魅力传达,凸显了在“传统出新”之路上的开拓精神。
何水法的花鸟画,文化意蕴厚重而表象轻灵,且富于神韵,笔与墨、墨与色、水与墨之间,法度与自由之间,理性与直觉之间,被流动的生命气息所贯通,意象因而生机勃勃,即灵动含蓄、苍润浑厚、气象郁勃,充溢着乾坤清气,成为花鸟画的有意义的突破,无疑,它标志着当代中国画风的某种转折。
可见,笔墨的内敛、简逸、典雅与形式的锐变、富赡,特别是在面对自然中汲取灵感与创作活力,塑造了何水法并非绝对统传论者的形象,而是相对传统论者的形象。
代有升降、法不相沿,何水法自始至终在自己作品中保持着中国画笔精墨妙与高贵典雅的品格,并且伴随着一种高旷之气与赏心悦目同在的气质。这是一种不知不觉、从容自然的表达,是一种超越了复杂过后的升华与明确。
只有拨开了浅显层面的浮云,对艺术深层的意蕴,内涵有了游刃有余的洞悉与开垦,画家才能站在笔墨语言的颠峰上,建构他所感知的艺术天地,这种建构是耐人寻味的,它钩连着传统、现实与未来,在点、线、墨、色中充盈了对历史、对文化、对自然、对生命、对艺术意义的叩击与追问。
由此,可以断言,何水法花鸟画确立的是一个生命与艺术的精神家园。
将传统融入现代的何水法,作品中散发着一种明确的清新、浓艳的韵致、婉转的情思、笔墨的诗意与挥之不去的余韵。在作品的深层分明体现一种与古典美感相联的,以及一种直面现实生活的精神和深入艺术内部的勇气,那是由厚实的文化底蕴与人生追求所支撑的,他的作品因而水墨淋漓、色墨交辉、笔墨酣畅、大气流贯,充满了磊落坦荡与真诚本色,因而,作品中洋溢着豪气、大气、霸气,艺术境界更个性化,他的艺术,让我们看到了中国当代水墨画依然具有的生长力量。
何水法是独特的,他的花鸟画也是独特的,谁也无法否认他和他的艺术完全有着中国水墨艺术生命的本质意义。他把纯粹的个人感受和个人的现实体验上升为艺术,向当代画坛,也向他自己展现出一个超越时代风尚的前景。
艺术的内质,是用有意味的语言去开发人的心灵自身的,是以气韵、情致去扣击欣赏者心灵的;于是作品为人和社会增加了文明感受,而历史与人生的文化存在又让艺术作品深刻下来,丰厚下来,隽永下来,成为感情的凝练的境界铸造与追求。
凡大画家,都有自己对生活和艺术的独特理解,都有自己切入文化潮流的独特角度,都有自己在艺术中的独特表现。显然,何水法是少有的自觉于这个目标的画家,他奋然朝此逼近。事实上,大师们最动人的品质,就在于一方面不断否定自我,另一方面又依旧坚信自身的价值,这一品质的产生,绝非凭空而来,而是在漫漫人生中上下求索的结果,这种情势使他们在艺术和精神的旅途上走得更远。
冷眼回眸,在传统的尽头,有人昏睡,有人醒来,无疑何水法是一位醒来者。尽管,他独自打坐在西子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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