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推断的论据,则是“在杭州这些年陆续出土了一些精美的白胎官釉青瓷残片,工艺极精,单从工艺上看绝非民窑所为。”
这一推断是否合理?我找到了杭籍陶瓷专家、中国硅酸盐学会古陶瓷委员会委员郦越宁先生。他表示,杭州近年确有发现未知窑口的南宋晚期古瓷。这批古瓷使用了南宋官窑独有的“重复施釉法”,一般都上过3-4次厚釉,品质很高。
而浙江博物馆李刚教授也在《宋代官窑续论》一文中记录了此事:前些年,有人在杭州捡到一类非常特殊的青瓷残片,胎用洁白的瓷土做成,断面不光滑,釉面滋润,呈粉青色,制作极精。
李刚认为,“它们明显属于还未发现的一个南宋官窑的制品”,和已经发现的修内司官窑、郊坛下官窑瓷器对比,制作工艺上有着明显区别。修内司官窑是宋室南渡后首先建立的,因此工艺更接近北宋晚期,郊坛下官窑瓷器釉色则往往会发蓝。
其实,1954年,人们在清理故宫旧藏时发现一件类似“哥窑”大碗,因没有哥窑瓷器独特的“紫口铁足”特征,难以断定其窑口。后经过中国社科院上海硅酸盐研究所鉴定为“江西景德镇所烧”,理由是瓷胎使用了景德镇瓷器特有的“麻仓土”。
然而,专家们找遍了景德镇碎器窑,直到今天也未发现和此碗相类似的瓷片。文章作者据此猜测,这口大碗虽然用了“麻仓土”,但它的出生地却可能是杭州,而不是景德镇。理由是,南宋期间景德镇民窑所用原料没有使用麻仓土迹象。而“能够不计成本、异地使用麻仓土”的窑口,只能是不计成本的南宋官窑。
似乎,诸多旁证显示极有可能存在的“第三座南宋官窑”,却并不见于任何文献记载。
该文对此也作出了推测:很可能是这座官窑建好不久,南宋就灭亡了。烧造时期短又逢朝代更替,导致了官方记载缺失。而且,供应皇家用瓷的官窑,往往对烧制技术实行严格保密,甚至烧过一批瓷器后就要弃用一座窑,神秘的“第三座南宋官窑”,或就此长埋黄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