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海报
2012年4月21日-5月3日,上海美术馆特邀陈丹青、林旭东、韩辛的展览《四十年的故事》。这是上海第一次邀请这三位沪籍艺术家来沪官方的美术馆举办一场自己的展览;这次展览既可以说是记录了他们三个上海老朋友之间的四十年的美术史,也可以说是代表着一段在中国文革期间成长起来的艺术家的成长史。此次画展也是上海美术馆在即将迁址前的一场极具历史意义的展览。
新闻发布会现场
该展由上海美术家协会、上海美术馆主办,新闻发布会于2012年4月17日下午三时举行。舍斯托夫说:“人就是向现实转变而尚未完成转变的可能性”。时间、友谊、艺术,是本次展览的主题,由三位画家相识四十年来的故事与作品,作为主线,叙述青年时代的理想,油画实践的轨迹,围绕艺术的友谊。四十年来,三位上海老朋友的故事充满戏剧性的起伏与变化:林旭东由油画转向版画,继而转向电影,又回到油画;陈丹青的绘画与书写生涯,已为公众熟知;韩辛从上海、美国、北京的艺术游历,则是一个文革少年成长为自由画家的典型。在四十年故事中,陈逸飞、刘小东、贾樟柯,是这三位画家长期友谊的见证人。而三位老友的各自陈述,使我们有机会进入时光隧道,目击文革时期自学一代如何成才,为今天的艺术教育提供了生动鲜明的对比与反思。
陈丹青在百雅轩现场与观众交流
观众在百雅轩欣赏作品的版画复制品
时代的发展成就艺术
记者在现场问及三位老师在这四十年时间里,创作理念是否有所改变的时候,韩辛对雅昌艺术网表示:其实很简单,从来没有什么改变,我们从小这么一路过来的。”一向言辞幽默犀利的陈丹青则说到:“转变的话,我们完成了好几个转变。第一从上海人转变成了外地人,这是党帮我们转变的;第二个转变是从知青转变成大学里学画的学生,这也是党帮我们转变的;第三个,是我们靠自己出国,这也是一个转变,当然也是党的开放,最后一个转变是从国外回来,有这么几个转变。”对于环境的改变是否对于艺术创作有影响呢?陈丹青表示,这些转变当然会对艺术的创作有影响,不然他还是学校的老师,林旭东还在工厂做工人。他坦言,这些变动让他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海派已经名存实亡
陈丹青、林旭东、韩辛三人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也是从上海走出去的艺术家。有人说,上海的艺术圈已经从全国性的一个团体沦为了一个地方性的小打小闹,那么他们对于海派艺术是怎么看待的呢?陈丹青在接受雅昌艺术网的采访时反问道:“你说的海派是什么时代的海派呢?海派也经历过很多的转变,1949年之前是一个海派,1959年-1966年又是一个海派,1966-1976年也是一个海派,也就是姚文元、张春桥的时代,76年-89年勉强可以算是一个海派,出了一些上海的导演什么的。但是之后你要问我什么是海派,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告诉我这个时段里谁是海派,谁的作品,哪一路人算是海派。”陈丹青的这一席话其实也到道出了海派的一个严峻现状,面对全国各地涌出的艺术家群体,整个海派已经有无以后继、名存实亡的考验,陈丹青言谈中不免透露出一丝担忧。
林旭东作品《婺源风光》
四十年的友情心得
林旭东说,一天上街,在淮海路上迎头就遇见了病后的丹青和他爸爸。以后就开始你来我往地时常见面。有时他会和爸爸或者弟弟一起来。他爸爸和弟弟的形象俊朗,常常成为丹青习作的对象,后来丹青画的康巴汉子,骨相结构中也有他们的影子……他这几年的画中,我比较有感于他的印刷品写生,形式上是他在美后期图像并置的延续,但已不只游戏概念,娓娓道来的是他的衷肠(比他的文字恳切,或许更私密),岁月苍桑,世事难料,画家能守住的也只有这几本旧画册,在无人喝彩中自有一种从容与淡定,波澜不惊中题材已被超越:在一笔一划的把玩中,他营造着安放性命的处所……韩辛画得很多,水粉画,画的多是风景和静物。上海有一路画家,当时从来不与官方的展览机构发生关系,风格唯美。浸淫在此等高蹈的作风中,韩辛当时画花朵有如焰火,画街景似有郁特里罗神助……见到他去美国后画的《地铁》,我着实一惊;在作品中,经验世界和艺术表达之间正在有机地形成一种内在的结构逻辑,他果真要和那些伟大的艺术家那样,用这一结构逻辑来支撑起一片独有的表达世界?如果说早年的家人肖像明白无误地证明了韩辛是个早熟的天才,《地铁》则表现出了他可能达到的想象力度。
陈丹青《人体》
陈丹青说:“我怎会有这俩位活宝做朋友呢:辛儿自小躁动,老来尤嫌絮叨;旭东,永远独自沉静,听乐、看书、画画。他是我们的长兄与重量,在他的寓所,我们开始想象欧洲。从那时直到今天,我和韩辛但凡画了什么,惟愿听旭东说几句话,可是旭东看画,大抵沉默。我的来路固然牵连上海那点西化渊源的残余,但其实,真真确确的影响来自旭东与韩辛。近时翻检彼此的旧作,我好生惊讶:在一个以二手三手苏联套路覆盖本土油画的年代,旭东与韩辛的直觉,竟使极度匮乏的自学生涯挣脱单一的影响,触探当年所能企及的资源,并尽可能画品端正——在这次展览中,三个老家伙的初期作风和相互影响,将会凸显:早在七十年代,我画中那点欧洲意识就来自旭东与韩辛。同辈的腻友好比镜面,回看七十年代的旧作,我们虽是三种性格、三副面孔,然而真的是彼此的老师:迄今,我仍然羡慕韩辛猖狂,他的画反衬我的因循而拘谨,我爱旭东淳厚,他的画提醒我的轻浅与巧熟。”
韩辛作品《激情时刻》
韩辛说:“其实我认识丹青在先,记得一进门看到丹青家里的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挂在正中有一幅戴大沿帽穿白制服的人民警察的肖像和一幅大的油画创作“烈士的大刀“。对于当时属于正宗”野路子“的我,出于本能的不喜欢:认为它们不够野不够洋派,不服贴。但是就画论画,丹青流畅的用笔和响亮的色块及作画迅捷熟练的把握能力,使我这个目空一切的神童,还是嫉妒了,酸了好几天。而且此后看到丹青的画就有这样的矛盾感觉。大概就是像席格孟.弗卢伊德说的那种永久的少年情结。四十年间,对旭东、丹青的这种情结或轻或重的一直伴随着我。”
在展品中,以十年为一周期的作品呈示分为四个部分,除了画作,三位画家的文字叙述和大量老照片,充满往事与细节。早期是文革知青,晚年是自由画家,他们与体制和江湖始终保持富有个人姿态的距离,为当代艺术格局提供了一份成熟的另类文本。
来源:雅昌艺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