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的风尚在他的画下不再沉闷、凝重,黄土地的色彩虽然单一,但是特有的厚重却是灵魂的最终的栖息;民族的气息静悄悄地流动,如一种新的秩序在弥漫、延伸,黄土地的色彩在单一中幻化出五彩,折射着人的灵魂。刘永杰试图在营造自己新的语境氛围,他的黄土地人物画的神情,却是灵魂的自我不经意地流露。他画得很巧,却带着拙朴,流溢着淡淡的轻愁,委婉而坚定,辞浅而意深。
在现代人物画家以人物来反映人类自身的审美需求和时代转换过程中的精神需求,刘永杰无意中担当了时代转型期画家所具有的一切亲和力,他的文人式的笔触,深刻揭露了心灵隐秘处的淡淡忧伤,将仕女式的文化气息,带入到优美的画境中。这是自身无意识的举动,也是一个成功画家所必须具有的潜质。
刘永杰古典式的色调所蕴含的哲学意味,使他的画,具有历史的深沉、远古的浪漫。虽然他只是表现了当代民族的唯美精神。表现了灵魂深处的忧伤,但那乡土的情调,渗透在画面的每一笔、每一画中,流畅的线条,使他的画弥漫着音乐的节奏,凝重、深沉,充溢着活脱的气息。他不象有的画家,故做深沉,他的深沉与生俱来,是一种无奈。他深受西画的影响,也包含着汉唐壁画的因子,古代人物的风神浪漫通过他们的衣服显露,现代民族服饰的典雅,也符合自古以来文人式的审美需求。中西方浪漫的情愫和心灵深处的落寞,所造就时代的样式,使他十分注重整体气氛与氛围的和谐,注重大的关系。他十分注重造型,对每个造型的观察,都是细致入微。
他在努力营造一种氛围,在这种氛围中找寻一种秩序。他的作品,不是一次性解码的传递,而是关于美的艺术的建构,他是美的理想的忠诚守望者。他坚守在心灵无望的阵地中,寻找绝望中的希望,把造成性情中突出的质朴、静穆、严谨、耿介等特质的性格,转化成他笔下的线条,将平易、淡雅、规整、纯粹的风格深刻刻画。在他画中所显露的道具,使人物状态不似自然状态,而是一种规则。群体人物的表情、肢体语言、线条、笔墨,也在变化中蕴含规则,如画的景物,物象的线条,也是一样。画家通过这种主观的意,映射着传统文人画文人灵魂的静穆精神,是现代人物画中一个大胆的尝试和创新,也是赋予时代规则的初步尝试。在他的画中,内部构图顾及了横、斜、圆、方、错落有致的几何美学,画面外形则强化对象的择取、淘汰、提纯和滤净,将生活上升为艺术。在他的代表作《厚厚的土地》中,构图上更趋凝重、浑厚、充满了悲怆的意味。他用秩序在维护心中的美,寄托理想于形式之中,探索着国画新的图式。
在这种图式中,刘永杰以心宣言,以意达情,把内心的萧索、落寞,通过画面营造出新的人文内涵,意味隽永,耐人寻味。这种文人式的宣泄过程,使他的人物画具有了哲学的思辨,画中人物静默,仿似凝固,然而线条是流动的,散宕的,具有音乐的美。人的静默、线条流动的气息,如潺潺的溪流,轻轻地从画意流到画外,女性的优雅、浪漫,女性特有的一切气息,总在他的审美观里发生质变,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他写的论文的中心内涵,就是解构既有的审美理念,重构一种新的秩序,使人对国画的信任危机得到捍卫。这种捍卫在他的画里,化成一种自觉的力量,让我们通过国画的形、质、神、意,完成心灵的再造。
没有秩序就没有安全,秩序需要重塑,对国画的重塑在今天商品化国画泛滥的危机中,刘永杰无疑用自己委婉坚定、辞浅意深的人物,为当代中国画坛注入一股新鲜的血液,营造出新文人画另外一种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