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在拜读
乡愁情结大概是人类心灵中最柔软的一块。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用自己擅长的语言范式来表达这种情愫:诗人用优美的诗句,画家用灵动的画笔,引得凡人内心深切的共鸣;此时的诗与画大概正化身成了给创作者与观者传情达意的邮票。然而,也许正因为乡愁人人心中皆有,所以试图去表达它尽管讨巧,但并不容易讨好,毕竟众口难调。幸好,茹峰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有意为之,而是妙手偶得,画面所营建出的淡淡乡愁之感,也让人觉得自然、醇厚,而且富有底蕴。画家一批江南水乡为题材的画作就是代表。
生长在江南苏州的茹峰,曾求学于中国画教学的重镇——中国美院国画系;已纳江南灵山秀水之气于骨髓,又经学院山水画专业教学的严格训练。这样,画家就已然具备了以画笔抒发内心情感的能力。经过不断地试验摸索,在水乡江南为内容的这类画作里,他择取了自己最为熟悉的一些物象作为画面描绘的对象。茹峰说:“苏州水乡的任何一个街巷,对我来说都很有深切的影响。我非常了解,我在这样一个文化背景下创作这样的绘画,对我来说应该是很好地体现自己内心的表达方式。”于是,在这类画作里我们看到了以三五成排的黑瓦白墙的房子、雨雾氤氲的水道湖泊、斑驳陆离的砌墙石径,以及精心栽种的盆兰异卉。茹峰几乎把它们抽绎成了一堆表现符号,组构在各幅不同题目的画面中。画面总是空无一人,非晨即暮,呈现的正是类似于“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的“空境”。如《南市晓烟》、《旧梦江南》中,恰似一个游子,安静地从远方归来,细细地打量着故园水村山郭随着时光流转带来的变化;体会着其既渐渐老去,又始终生机蕴涵的历史况味。它不同于吴冠中笔下明快清新的江南;不同于陈逸飞油画笔下浓重艳丽的江南;也不同于潘鸿海描绘的江南美女浣纱摇橹的江南。它是茹峰所理解并描绘的,散发着淡淡乡愁的江南。
哲学家
茹峰的山水画学习由工笔重彩开始。学生时期,侧重青绿山水的临摹,同时遍临历史上各类山水经典,由此积累了厚实的笔墨工夫。工作后,经过多年的重彩创作并得到人们的认可后,茹峰又于近年转向“水墨山水”的探索。虽然,他一直清楚地认识到中国山水画的传统,并不应只是文人画,以色彩为主的敦煌壁画、青绿山水等也该等同视之;但是他却决然地选择转向。这种转向应被看成是画家在“寻找最恰当的表达形式”,也正如康定斯基所言“内在需要是比形式更重要的、第一重要的东西”,当然这种需要是艺术创新上的,是画家寻求自身艺术内在突破的需要。在茹峰江南水乡的一系列画幅中,有意地对某些物象进行变形处理,并弱化用笔、用墨的痕迹,作水墨加“彩”的尝试。尽管这种转向和尝试都并不新鲜,但是正由于设色工笔的底子,使其画面在不经意的勾勒渲染中见出工稳和细致来。就如
当年参与邮票设计的茹峰,曾花近一年时间去反复修改稿件以求各方的满意,这种真诚和认真是令人感动的。如果把茹峰的画比作一枚枚邮票,那么现为中国美院博士的他,在传统技法与现代表现,个人情感与观者审美等的邮递之路上还在不停的探索最佳方案。如果说文艺创作者作品创造的成功,除了表达自己的情感灵魂,同时更为了能唤起观者相类似的感动,那么为了顺利投寄,这“邮票”是应该不停地作着修改与反复的。毕竟,艺无止境,那文化的乡愁也太过悠远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