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峰在美院学习时,恰逢85新潮余波未了之际,他一方面受到传统中国画的影响。一方面又为”破坏”传统的前卫画家所激奋。不过,茹峰还是选择了传统一路的画风。可以想像,在冠以”革新”、“改良”传统绘画的大潮中,一介书生保持自己独立的观点需要多么大的代价。
直到如今,茹峰的画和所有创作还是在远古的精典中讨生活,尽管他自己并不认为如此,而事实是他非但没有抛弃笔墨的程式,相反,却在画面中借助江南民居、巷道、园林等独具地域特色的”典型器”来操练原本早就熟悉的笔墨,在他的作品中仍然能找到元四家和沈周等人的影子。当然,这影子只局限于”影子”,是一种下意识、一种经过磨合之后的技术性处理,而绝不是一味的挪用和简单翻版。我的意思是说很难在这些作品上印证那种对传统法度的拘泥痕迹,或许,这与其在把持所凸示的截然不同的题材有一定的关系。这大概也就是中国美院所强调的”使之有法”吧!
茹峰还不能算是地道的顽固的纯传统主义者,他在水墨山水创作中,力求在形式上寻求与古人不同。他的老师刘国辉这样说他:“还是崇山峻岭,还是浮云奔泉,还是杂树茅舍,但茹峰作了新的整合、编排,赋传统题材以新的神采,画面显示了他精到的传统功夫和造景能力。”这是一段非常中肯的评述,不过,我在这里还想罗唆一点是,如果剥去茹峰画中的色彩和那些为画面需要而添署的一些技巧,裸露在世人眼睛里的笔墨家底还是那样的扎实,这一点确实是许多非科班出身的艺术家难以比拟的。他既不把江南变成优雅的静物或风景的简化体,也不是像照相机一般如实地再现眼前的江南水乡,而选择一个精神型的文化江南。这样,他的阐释和我们的解读最终在精神上合二为一。